【列子学道】
故友重逢,这位昔日的武术爱好者,感触良[文]多。电影《少林寺》后他去学少林拳。电视[章]里演《霍元甲》,他去学秘宗拳。看过《武[来]松》学醉拳。《武林志》后我们相识,他提[自]出要学八卦掌......到如今二十年过[ ]去,竟然一事无成,深引为痛。
列子,姓列名御寇,春秋郑国人。师从壶丘[w]子林(号壶子,名林)。本篇节自《庄子·[u]内篇·应帝王第七》。
大道平凡又深邃,非浅尝辄止者所能理解。[s]列子从壶子学道,仅学得一些虚词而未得实[h]质,因而见到季咸即被其折服。与其说是受[u]到外界的迷惑,实则是常人内心的见异思迁[o]、追新猎奇在作祟。如《周易参同契》所述[n]:“世人好小术,不审道浅深,弃正从邪径[l],欲连阏不通”。最终列子明白了这个道理[i],忘贵贱,习尚无为,去华取实,服膺玄业[n]。
【原文】
郑有神巫曰季咸,知人之死生存亡、祸福寿[e]夭,期以岁月旬日,若神。郑人见之,皆弃[.]而走。列子见之而心醉,归,以告壶子,曰[c]:“始吾以夫子之道为至矣,则又有至焉者[n]矣。”壶子曰:“吾与汝既其文,未既其实[文],而固得道与?众雌而无雄,而又奚卵焉![章]而以道与世亢,必信,夫故使人得而相汝。[来]尝试与来,以予示之。”
明日,列子与之见壶子。出而谓列子曰:“[自]嘻!子之先生死矣!弗活矣!不以旬数矣![ ]吾见怪焉,见湿灰焉。”列子入,泣涕沾襟[w]以告壶子。壶子曰:乡吾示之以地文,萌乎[u]不震不正。是殆见吾杜德机也。尝又与来。[s]”
明日,又与之见壶子。出而谓列子曰:“幸[h]矣,子之先生遇我也!有瘳矣,全然有生矣[u]!吾见其杜权矣。”列子入,以告壶子。壶[o]子曰:“乡吾示之以天壤,名实不入,而机[n]发于踵。是殆见吾善者机也。尝又与来。”[l]
明日,又与之见壶子。出而谓列子曰:“子[i]之先生不齐,吾无得而相焉。试齐,且复相[n]之。”列子入,以告壶子。壶子曰:“乡吾[e]示之以太冲莫胜。是殆见吾衡气机也。鲵桓[.]之审为渊,止水之审为渊,流水之审为渊。[c]渊有九名,此处三焉。尝又与来。”
明日,又与之见壶子。立未定,自失而走。[n]壶子曰:“追之!”列子追之不及,反,以[文]报壶子曰:“已灭矣,已失矣,吾弗及已。[章]”壶子曰:“乡吾示之以未始出吾宗。吾与[来]之虚而委蛇,不知其谁何,因以为弟靡,因[自]以为波流,故逃也。”
然后列子自以为未始学而归,三年不出。为[ ]其妻爨,食豕如食人。于事无与亲,雕琢复[w]朴,块然独以其形立。纷而封哉,一以是终[u]。
【译文】
郑国有个占卜识相十分灵验的巫师,名叫季[s]咸,他知道人的生死存亡和祸福寿夭,所预[h]卜的年、月、旬、日都准确应验,仿佛是神[u]人。郑国人见到他,都担心预卜死亡和凶祸[o]而急忙跑开。列子见到他却内心折服如醉如[n]痴,回来后把见到的情况告诉老师壶子,并[l]且说:“起先我总以为先生的道行最为高深[i],如今又有更为高深的巫术了。”壶子说:[n]“我教给你的还全是道的外在的东西,还未[e]能教给你道的实质,你难道就已经得道了吗[.]?只有众多的雌性可是却无雄性,又怎么能[c]生出受精的卵呢!你用所学到的道的皮毛就[n]跟世人相匹敌,而且一心求取别人的信任,[文]因而让人洞察底细而替你看相。你试着跟他[章]一块儿来,把我介绍给他看看相吧。”
第二天,列子跟神巫季咸一道拜见壶子。季[来]咸走出门来就对列子说:“呀!你的先生快[自]要死了!活不了了,用不了十来天了!我观[ ]察到他临死前的怪异形色,神情像遇水的灰[w]烬一样。”列子进到屋里,泪水弄湿了衣襟[u],伤心地把季咸的话告诉给壶子。壶子说:[s]“刚才我将如同地表那样寂然不动的心境显[h]露给他看,茫茫然既没有震动也没有止息。[u]这样恐怕只能看到我闭塞的生机。试试再跟[o]他来看看。”
第二天,列子又跟神巫季咸一道拜见壶子。[n]季咸走出门来就对列子说:“幸运啊,你的[l]先生遇上了我!症兆减轻了,完全有救了,[i]我已经观察到闭塞的生机中神气微动的情况[n]。”列子进到屋里,把季咸的话告诉给壶子[e]。壶子说:“刚才我将天与地那样相对而又[.]相应的心态显露给他看,名声和实利等一切[c]杂念都排除在外,而生机从脚跟发至全身。[n]这样恐怕已看到了我的一线生机。试着再跟[文]他一块儿来看看。”
第二天,列子又跟神巫季咸一道拜见壶子。[章]季咸走出门来就对列子说:“你的先生心迹[来]不定,神情恍惚,我不可能给他看相。等到[自]心迹稳定,再来给他看相。”列子进到屋里[ ],把季咸的话告诉给壶子。壶子说:“刚才[w]我把阴阳二气均衡而又和谐的心态显露给他[u]看。这样恐怕看到了我内气持平、相应相称[s]的生机。大鱼盘桓逗留的地方叫做深渊,静[h]止的河水聚积的地方叫做深渊,流动的河水[u]滞留的地方叫做深渊。渊有九种称呼,这里[o]只提到了上面三种。试着再跟他一块儿来看[n]看。”
第二天,列子又跟神巫咸季一道拜见壶子。[l]季咸还未站定,就不能自持地跑了。壶子说[i]:“追上他!”列子没能追上,回来告诉壶[n]子,说:“已经没有踪影了,让他跑掉了,[e]我没能赶上他。”壶子说:“起先我显露给[.]他看的始终未脱离我的本源。我跟他随意应[c]付,他弄不清我的究竟,于是我使自己变的[n]那么颓废顺从,变的像水波逐流一样,所以[文]他逃跑了。”
这之后,列子深深感到像从不曾拜师学道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,三年不出门。他帮助妻子烧火做饭,喂猪就像侍侯人一样。对于各种世事不分亲疏没有偏私,过去的雕琢和华饰已恢复到原本的质朴和纯真,像大地一样木然忘情地将形骸留在世上。虽然涉入世间的纷扰却能固守本真,并像这样终生不渝。
2008-07-01 14:55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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